龙门县。
小小的县城,尘土飞扬。
正在忙着搞房地产开发。
城外。
远处,高楼林立。
近处,则是一个村子。
凌绝顶弃车而行,缓步进村。
铁鹰紧跟在后。
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,凌绝顶思绪万千。
他的奶妈‘李香兰’的家,就在这里。
李香兰出身贫寒,在凌家做事。
婚后,有子‘李飞’,与他同岁。
凌母乃水不足,凌香兰遂成他的奶妈。
幼时,厌倦城市生活的他,无数次跟李香兰回家。
这里,有他太多的回忆。
李香兰对他的疼爱,甚至超过了李飞,曾惹得李飞大哭大闹。
那时,他从未想过,爱哭鼻子的李飞,会在十几年后,成为消防员,保境安民……
近乡情更怯。
凌绝顶脚步放缓。
“求你们了……我给你们磕头……”
突然,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。
这声音,他并不陌生。
正是……
李香兰!
凌绝顶闪电般冲出。
转过一个路口后。
眼前所见,令得他睚眦欲裂,眼中怒焰燃烧。
李家小院。
人头攒动。
两辆挖机,开进院子,正准备强拆。
正中间的屋子,则是灵堂。
大大的“奠”字,格外引人注目。
案桌上,放着黑白遗照。
照片里,是个身穿消防服的青年。
五官轮廓,神态特征,与凌绝顶记忆中的李飞,如出一辙。
凌绝顶指尖轻颤。
山河依旧,只是故人已逝!
年过百半的李香兰,披麻戴孝,跪在灵堂门外,额头破裂,鲜血溢出,绝望无助的哭泣着。
她身边,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,穿着孝服,满脸泪痕的小声啜泣着。
“明天就是我儿‘头七’,过了明天,你们想怎么拆都行。”
“今夜是我儿的回魂夜,你们把这拆了,他就无家可归了。”
李香兰泪眼婆娑的哀求着。
站在她面前的,是个虎背熊腰的光头。
在光头身后,则是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混混,严阵以待,等候指示。
“少废话,你家是村东头第一家,老子的拆迁工程,必须从你家开始。”
“你这刁妇,也敢跟老子叫板?”
“再不滚蛋,老子把你们母女活埋了。”
光头嘴上叼着烟,一手叉腰,厉声呵斥道。
“我儿因公牺牲,尸骨未寒,求你再宽限一天吧。”
李香兰泣不成声,再度哀求。
“你儿子是为救别人而死,又不是救老子,老子干嘛要网开一面?”
“丫的就是个短命鬼,而且还挺傻,那么大的火,也敢往里冲。”
“烧死也是活该,不值得老子同情。”
光头显得很不耐烦。
看到娇俏可人的李薇儿,光头邪笑道:“宽限一天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李香兰连忙道:“虎哥,你有啥条件,尽管提。”
光头呲着黄牙,“你这闺女,挺不错,脸蛋漂亮,身段也好。
让你让闺女,陪老子和兄弟们过一夜,老子可以答应你的请求。”
李薇儿吓得脸色惨白,瘫坐在地。
李香兰当场愣住。
“不可以!”
光头提出无耻的条件,遭到李香兰的拒绝。
“既然你不答应,那就怨不得老子了。”
“妈的,给脸不要脸。”
光头狞笑着,大手一挥,颇有几分气势,发号施令道:
“兄弟们,开始干活!”
“先把灵堂砸了,什么狗屁救火英雄?”
“一坛骨灰,难道还敢暗算老子不成?”
“谁敢阻拦,给我往死里打!”
听到号令的混混们,冲向灵堂。
两辆挖机发出隆隆声响,向前推进。
“都给我住手!”
突然,一声虎吼。
犹如平地起惊雷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咔擦咔擦……”
一连串密集的脆响声中。
十几个混混,全部倒飞而出。
“噗通噗通……”
接二连三的砸落在地。
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里。
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,响成一片。
灵堂门口,人影一闪。
“嘭嘭”两声闷响。
两个开挖机的混混,也从驾驶室内飞出。
铁鹰怒容满面,状若天神的睥睨着院中所有人。
“兰姨,我来迟一步,让你受苦了。”
凌绝顶将李香兰扶起,面带愧色。
李香兰呆呆的望着凌绝顶。
半晌后,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是阿顶?”
李香兰的泪水,夺眶而出,一脸惊讶。
凌绝顶重重点头,露出孩子般的腼腆,“我是阿顶,我回来了。”
“阿顶!”
李香兰紧紧抱住凌绝顶,一脸慈爱,“没想到,你还活着,我还以为你……”
凌绝顶当年,偷偷离家。
个中原因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就连他父母,也不知道。
他走后,音信全无。
不仅是外界,就连凌家人,也认为:
他已不在人世。
所以,李香兰才会有此一说。
“兰姨,对不起,这些年,害得你担惊受怕了,我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凌绝顶轻声安慰道。
为李香兰擦去眼泪,他又道:“如今,我回来了,决不允许任何人敢欺侮你们。
我的家,没了。
我的父母,也没了。
你们就是我的亲人。
小飞不在了,我来给你养老。”
李香兰的泪水,再次盈眶,百感交集,无语凝噎。
“他妈的,你俩吃了熊心豹子胆吗?”
“连老子的兄弟都敢打!”
“不要命了,是吧?”
回过神来的光头,怒气冲天,异常嚣张的咆哮着,“赶紧报上名来,老子不杀无名之辈!”
铁鹰点燃一根烟,叼在嘴上,懒得搭理光头。
“我的名字,你还不够资格知道。”
凌绝顶冷声回应道。
一条斜斜贯整张脸的刀疤,随着光头激愤的表情,蠕蠕而动,将他的面目,渲染得更加狰狞可怖。
“哟呵,你小子还挺狂?”
光头有恃无恐的冷笑道,“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不?”
凌绝顶头也不回的道:“蝼蚁而已,还没资格,进入我的视野。”
“阿顶……”
李香兰扯了扯凌绝顶的衣袖,心惊胆战的低声道,“他是我们村的一霸。
有个当村长的爹撑腰,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。
我们村拆迁,他又成了拆迁队长。
心狠手辣,又有后台,背靠房地产公司,咱们惹不起。
这件事,到此为止,你就别管了。
他要拆,就让他拆吧。待会儿,我把小飞的灵堂,设在村外的山坡上。”
“兰姨,这件事,交给我处理,你就不用再管了。”
即便李香兰不说,凌绝顶也看得出,光头绝非善类。
只有作恶多端,心无敬畏的人,才会干出砸灵堂这种缺德事。
“凌哥哥,这个混蛋,逼着村民签字,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,把土地卖给开发商。”
“一开始,有几个村民不签字,就被他砍断双手,浇上汽油,活活烧死。”
“无数村民对他恨之入骨,却是敢怒不敢言……”
一旁的李薇儿,小声控诉着光头的恶行。
李香兰瞪了一眼女儿,怒道:“薇儿,大人说话,你别多嘴。”
她不知道凌绝顶,这些年经历了什么。
但她却知道,如今凌家覆灭,凌绝顶再也不是当年的豪门大少。
只是个普通人。
哪能斗得过光头?
她向凌绝顶介绍光头,只是希望凌绝顶能认清形势,知难而退,别凭着一腔血勇,强出头。
她不想给凌绝顶添麻烦……
李薇儿噘着嘴,嘟囔道:“妈,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兰姨,你不用担心,我知道该怎么做?”
凌绝顶再次安慰李香兰,又对吩咐李薇儿,“薇儿,把你妈带回屋里,稍后,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,你们都别出来。”
李薇儿眼角含泪,乖巧的点点头。
她比凌绝顶小八岁,从小她就把凌绝顶,当成哥哥。
十年前,当她得知凌绝顶离开江海时,哭得稀里哗啦。
虽然十年不见,但她对凌绝顶的印象,依旧深刻如初。
还是那么英俊不凡,卓尔不群,甚至还多了一股强势霸气……
“阿顶……”
李香兰还想再劝,然而却见凌绝顶面带微笑,轻轻摇头,她到了嘴边的话,再也说不出口。
“别以为躲进屋里,就能一世平安,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。”
“小子,有种的话,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,否则你一走,老子就立刻把她俩,卖入红灯区,给老子赚茶水钱。”
见李香兰母女进屋,光头大声叫嚣着,一步步向凌绝顶走来。
“多管闲事,是要付出代价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道惨叫声响起。
痛彻心扉,撕心裂肺!
就连百米外,栖息在槐树枝头的乌鸦,也被惊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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