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跟同事在一起吧,这几天她也挺难受的。”张晨安慰秋盏母亲,然后走到门口的巷子等她。
杜尼风的车开向巷子,秋盏说,“你到前面就让我下车吧。”
杜尼风问,“为什么?”说完又自言自语,“是啊,就在这里下车吧。”
秋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,一边对杜尼风说,“开车小心。”
“秋盏。”杜尼风轻轻拉着秋盏靠向他。
“今天我真的很幸福。”杜尼风说。
秋盏打开车门,突然,杜尼风俯过去伸手环住她的头亲吻她,秋盏挣扎着,后来拍打杜尼风的手渐渐放开。
张晨等不到秋盏,开车回家,在巷子的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,张晨停车抽了一根烟,茫然地望着前方。
秋盏推开杜尼风,跑过红绿灯,张晨一抬头就看见秋盏从他的车面前跑过。张晨下车在后面叫秋盏。
“秋盏。”
秋盏吓了一跳,双手揉搓着,非常紧张。
张晨看了一眼秋盏的嘴唇,浑身一震,秋盏的嘴唇口红被弄花了,像是被人吻过。
“去哪了?”张晨装作轻松地问。
秋盏支支吾吾。“今天……今天培训结束后,我从酒店出来,碰上了以前的同学,然后一起去吃饭。”
“是谁啊?”张晨追问。
秋盏惊愣地抬头。
张晨问,“是吗?是女生吗?”
“是男生。”秋盏说。
张晨沉默着,秋盏小声地叫了张晨一声,“张晨……”
张晨忽然抬头,“你的嘴唇……”
“哦,什么?”秋盏浑身惊讶。
张晨走上去替秋盏擦嘴角的口红,张晨说,“你哭了吗,怎么哭了,连口红都弄花了。”
秋盏急忙说,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是不是太晚了,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”张晨说。
秋盏回到房间,照镜子,看见口红弄花了,惊得呆住,知道张晨一定发现她跟男人亲吻了。
秋盏坐了一会,心情复杂地躺到床上。
珍妮去诊所,一边回想起杜尼风对她说的话,“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叫来,要不要留下这里的钥匙?”
医师走来对珍妮说,“你在发烧,如果你再这样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就不能做了,我不是告诉过你吗?”
“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,休息?”
珍妮问,“只要烧退了就能打掉孩子吗?”
医师朝珍妮点了点头。
珍妮回到公寓,开始化妆,涂口红,贴假睫毛,出门前又对着镜子看了一遍自己的穿着。
到了餐厅,男人已经等在那里。
“珍妮。”男人站起来朝珍妮打招呼。
“嘿。”珍妮挥了挥手。
“好久不见了。”珍妮说。
“我们是好久不见了,是什么让你给我打电话?”叫夏洛的男人看着珍妮笑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很幽默吗?”珍妮说,“我很久没有笑过了,想让你让我笑一笑。”
夏洛说,“我只有在漂亮小姐面才会幽默。”转身叫来服务员,“喝点什么,喝点饮料吧?”
随即又转身面对珍妮,“要不,到我家吗,还是到你家?”
“也好。”珍妮说。
夏洛住在东区,那里的公寓都昂贵,两室一厅的房间装修得精致整洁。
珍妮双手抱胸站在窗前,夏洛问她,“怎么,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太过直接了。”
珍妮把她跟杜尼风的事情告诉她后,夏洛这样问她,当然珍妮没有告诉夏洛有孩子了。
“没有。”珍妮笑了笑,“可能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吧。”
夏洛递给珍妮一杯红酒。“放弃他吧,男人一变心是不可能再回头的,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一样。”
“不喝吗?”夏洛朝珍妮扬了扬手中的酒杯,珍妮啜了一口。
“你今天怎么都无精打采的?”夏洛观察着珍妮的表情。
“没什么。”珍妮勉强挤出一个微笑。
“你难道,”夏洛欲言又止,“你难道那个了吧?”
“什么?”珍妮问。
夏洛笑说,“就是孩子啊,你不会是有孩子了吧?”
珍妮一惊,急忙否认,“不是的,”大笑起来,“真是的,喝吧。”仰起头一口饮尽。
从夏洛公寓出来,珍妮开车到杜尼风的住所,杜尼风还没有回来,黑暗里珍妮在碟机里放着唱片,杜尼风开门进来,听到优伤的歌曲,眉头一皱,一边松开领带一边关上音乐。
杜尼风坐在沙发扶手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过了一会,杜尼风说,“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珍妮知道杜尼风要说什么,一定是要跟她分手,所以她打断他说,“还是让我先说吧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杜尼风打开冰箱拿了一听啤酒。
“我,”珍妮咬着牙说下去,“我想跟你分手不想再跟你交往了,我就是想说这句话。”
珍妮背对着杜尼风说完站了起来,“还有,”珍妮说,“我有孩子了。”
杜尼风惊呆。
“你还不知道吧?”珍妮冷笑。
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杜尼风转头盯着珍妮。
珍妮说,“不过,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掉孩子,”走过杜尼风,“可是,我还那么喜欢你。”
盯着杜尼风说完这句话,珍妮拿起包转身离开。
杜尼风忽然抓住珍妮的手。“珍妮……”
“放手,”珍妮发疯一样大叫,“我不想再纠缠你,放手。”
“你刚才再说什么,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?”因为巨大的震惊让杜尼风忍不住咆哮。
“我说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,所以我不想再纠缠你。”珍妮也吼着。
“你有孩子了?”杜尼风不敢相信地问。
“我也想过要生下来,因为他是你的孩子,而我还爱着你,可是,当我冷静下来就觉得我不应该把孩子生下来,因为每当看到孩子,我就没有办法忘记你,也没有办法忘记我的痛苦。”
珍妮崩溃地掩脸痛哭,瘫软在地上。
杜尼风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,珍妮哭了一会开门走了,杜尼风怔怔地握着啤酒瓶,靠着沙发坐在地上。
珍妮一边开车,一边哭。杜尼风不停地喝酒,啤酒从嘴角渗出来,沾湿了衬衫,他气得用啤酒砸向墙壁,用手抓着头发,忽然,像想起了什么,杜尼风冲到楼下,招手叫计程车。
“青秀区。”杜尼风说。
那是秋盏住的地方。
秋盏因为张晨看见她的口红弄花了,一直失眠,好不容易睡着,梦里也梦见了张晨。她跟杜我正在接吻,张晨忽然从巷子角落走了出来。
“秋盏。”张晨冷冷地叫她。
秋盏吓得醒来,开灯,倒了一杯水,这时电话响了,秋盏看了一下手表,午夜两点。
“喂——”
“出来,我在你家门口。”是杜尼风,语气不容人拒绝,他倚在巷子附近立交桥的栏杆给秋盏电话。
秋盏披了一件衣服出来,见杜尼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憔悴地倚靠在那里。
“你怎么了?”秋盏问,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杜尼风转身就抱住秋盏。
“你——”杜尼风抱得太紧,秋盏想推开他,但杜尼风不让,手臂紧紧把她圈在怀里。
过了很久,杜尼风缓缓松开手臂放开秋盏,然后不发一语转身离开。
秋盏在背后叫住她,“杜尼风,你对我是真心的吗,到底有几分真心,请你告诉我。”
杜尼风听了,再次转身紧紧抱住秋盏,秋盏都快喘不过气了,想推开杜尼风,见杜尼风脸上有泪痕,惊得怔怔看住她。
“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杜尼风说。
说完放开她的手,转身,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下立交桥。
珍妮从杜尼风的公寓回来,一边流泪一边在整理行李,杜尼风跟秋盏分开后,到路边摊喝酒,过了一会,醉醺醺地来找珍妮。
珍妮开门,杜尼风踉跄着进来,他看着地上的行李问珍妮,“你要去哪里?”
珍妮冷漠地说,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珍妮。”杜尼风饱含痛苦地叫了珍妮一声。
珍妮冷笑,“怎么,你害怕了,知道我有孩子了,你就害怕了?”
“珍妮。”杜尼风满脸酒气抱住珍妮。
“请你别这样,”珍妮说着,狠狠推开杜尼风,“请你冷静一点,你用不着这样,你请回去吧。”
杜尼风摔倒在地上。“你说我们该怎么办?”
珍妮说,“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杜尼风说,“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”
珍妮眼中有泪,许久才说出一句,“你这混蛋……”哽咽住,说不下去。
“是,我是个混蛋。”杜尼风说。
珍妮咆哮,“我不是为了要留住你,让你留在我身边才对你说这件事情的你明白吗,怀孕后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和害怕吗,我想自己解决和处理,我甚至去过诊所想把孩子打掉。”
珍妮崩溃,沿着床边缓缓滑倒在地上,抚住脸大哭。
“我那么喜欢你,”珍妮说,“但就在那天,你对我真的太残忍了太过分了,我知道你想跟我分手,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存在,就算你还抱着我,但你的心不在我身上。”
非常感谢彦雄的这部小说《听说爱情回来过》,它让我从中明白了:有一个懂你的人,那是最大的幸福。这个人,不一定十全十美,但他能读懂你,能走进你的心灵深处,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。一直在你身边,默默守护你,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,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