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我带着一队人马,直接闯进了前公主的府邸。
想当年的齐明公主是何等的威风,在大街上看上的人就敢掳走,仗着自己的身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
如今,总算是让我出了口恶气。
“人呢?”我问。
全都城都知道我杜依依看上了的人,竟被齐明公主三两句话就给带走了。
以前碍着身份我不能动手,但是现在我可不怕。
她慌乱地瞧着我带过来的人,忽然噗地一下跪到我身边,死死抓住我的袖领说:“人我还给你,只要你能饶我一命,别杀我,我不想死。”
看着她慌恐的模样,我倒是笑开了花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我开口:“你可是身份高贵的公主,怎么能跪在地上。”
我说完收回笑意,对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。
侍卫连忙走上前,一人一只手地将她拖了起来。
她还想反抗,但到底是拗不动了,只一双眼惶恐地看着这一切,嘴里反复喃喃着我不想死。
我伸手摸了摸她细致白嫩的脸。
还真是可人,让人爱不释手。
要是她心肠也像这张纯畜无害的脸一样,或许我还会饶她一命,但是……
“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地呆在一块。”
我带着深不见底的笑意冷冷开口,随后轻轻一个手势,她就被带下去了。
2.
最后我在后院的一间逼仄的屋子里找到了宋隽。
我推开门就道:“叫你好好呆在将军府不听,怎么样?被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如何?
对于他如今的遭遇我也没有多同情,毕竟他当时要是乖乖从了我,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。
他仍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,见我突然出现既不惊讶也不高兴,只轻轻放下手中的笔,起身对我行了一礼。
“多谢公主相助。”
呵,消息倒还知道的挺快。
我正想再开口,他却已经抬步往外走了。
那冷冷清清的背影,看的我甚是欢喜。
他那淡漠无情的性子,即使是公主,也只能得到他的人,得不到他的心。
3.
当下朝廷不稳,正是缺人才的时候。
我毫不犹豫地像我爹,哦不是,现在是皇上,举荐了宋隽。
至于官职么,嫡公主太傅。
这可是人人垂怜的正一品官,他即便是再不愿,也得恭恭敬敬地领旨。
同时,我还像皇上要了一座府邸,我觉得先前齐明公主的就不错。
但是一向宠我、溺我的父皇却皱了眉。
“我会命人为你重建府邸,修个更气派的,你先暂住宫内吧。”
也是,她的府邸再好也是被住过的,新的才更符合我现在的身份。
想到这,我也就乖乖点头了。
那就只能委屈宋隽每日来回奔波了。
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,如今要广扩后宫自然也是应该的。
所以后宫最近搬进来了什么人,受封了什么称号,我向来都不感兴趣。
我感兴趣的只有宋隽今天对我说了几句话,皱了几次眉。
他那闷葫芦的性子,欺负起来最有意思了。
他要我读书我就念他的名字,他要我练字我就画他的画像。
最后他每次都被我逗的又羞又怒,而我就在一边咯咯直乐。
直到一个人的出现,打破了这一片祥和。
“公主好兴致。”
有个雍容华贵的人踏进了我的宫殿,声音悦耳动听,但我听的却皱起了眉。
因为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当初被我亲手送进大牢里的齐明公主。
只是现在…
本早应该掉了脑袋的人,如今却一身华冠丽服的站在这,不但没死,反而更显高贵了?
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有眼色的太监站出来掐着嗓子说道:“这位是齐妃娘娘。”
这话说的轻巧,听的我差点没摔着。
什么玩意儿?娘娘?
我二话不说,提着裙子就往外跑。
这件事,我要有个交代。
不顾门外太监的阻拦,我急匆匆地冲进了御书房。
里头还有大臣在议事,见来者是我,只行礼告退。
父皇开口斥我:“你如今是什么身份,万不得再如此莽撞。”
我闻言却是直接往地上一跪。
“父皇,您可记得当初的齐明公主是如何欺负儿臣的。”
皇上先是一怔,听了我的话后面露难色,最后点了点头。
我眼泪婆娑地跪着往前挪了两步,继续开口道:“那您可还记得,我十五岁那年本应嫁与太子,被她从中作梗,差点嫁了那老皇帝。十六岁那年她出宫立府,竟将我叫去当奴婢使唤了一个月。十七岁……”
“够了!”皇上脸色凝重地打断我的话,起身将我扶了起来,最后缓缓开口:“如今不同与以往,她断不能再欺负你。”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。
我爹这个人我最了解,说话做事从来是说一不二。
既然他这样开口,我就知道,我再怎么劝都是无用了。
我心里又气又委屈,最后憋着一口气又跑了回去。
4.
我踏进我的长乐宫,那人竟然还在那。
她不急不慢地喝着茶,似乎在等着看我的笑话。
更可气的是,还与站在一旁的宋隽说说笑笑。
我气极,直接冲进了屋里,嘭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我拴上木栓,不管谁来敲,我都不予理睬。
在里头不吃不喝关了一夜后,门被宋隽一脚踢开了。
看着连着木栓的门被毁的不成样子,我只打着哈欠开口:“太傅好大的威风。”
要换旁人这样做,那条腿估计就废了。可他是宋隽,就由得我纵着他吧。
“公主该读书了。”
他手上拿着戒尺,说这话的时候,我看到他手上的戒尺轻掂了掂。
这是我父皇赐给他的,因我贪玩爱闹的性子,总得有人治治我。
但我不以为意,这么多天以来,他从没用它打过我。
所以我只起身,径直走到床榻后躺了下去。
昨天一夜没睡好,今天是该好好补补觉了。
娘娘就娘娘吧,只要她不再惹是生非,不来碍我的眼就是了。
我心里这样想着,正要进入梦乡,忽地就听见了一声闷响。
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,但那声音却没有消失,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。
我无奈,只得睁开眼来。
然后就看到宋隽那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胳膊。
我被吓了一跳,连忙就起身抢走了他手上的戒尺,一把丢到了地上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我对着他吼道。
“公主不愿学习,是微臣的罪过,微臣理应受罚。”
他说完就俯身要捡起地上的戒尺。
我快他一步将手伸了出去,于是他原本要捡东西的手就落进了我的手心。
逗他已成了一种习惯,以致于这种时候,我仍旧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种动作。
他忙将手抽了回去,露出比受了伤还要难看的表情来。
“我和你学就是了。”
我嘴里这样嘟囔着,转身拿出了我屋里药箱。
这东西我是常年备着的,我爹身上的许多伤口都是我给包扎的。
他常说是小伤不碍事,但我每次就算是哭着闹着我也一定要给他上药,为他包扎好。
他见我手里提着药箱,立马将收了伤的手别到了身后。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我不禁笑了出来。
“你怎么和我爹一样。”
我忽略他不太好看的脸色,将药箱放下,绕到他身后想要去碰他的胳膊。
但他也跟着我侧身,有意不让我碰到。
我无奈深吸了口气,抬眼望进他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。
“你再这样,我可就要……”
我没将话说完,只是抬起的手将他慢慢圈在怀里,告诉了他我要干什么。
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,无奈走到药箱前坐下,将胳膊搁在了桌上。
我满意地点了点头,走上前为他上药。
我十分熟练地为他上药包扎,余光却撇见了他紧皱着的眉头。
见我停顿了下来,他又立马舒平,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。
我嗤笑一声:“娇气。”
我给我爹包扎的时候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。
话虽如此,但我还是低下头轻吹了吹他鲜血淋漓的胳膊,放慢了为他包扎的速度。
明明是怕痛的,却还是将自己打的这样狠。
倒是有法子令人消气的。
将伤口处理好,我拿起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头顶上,憨笑着讨赏:“以往这个时候,我爹都会摸摸我的头夸我的。”
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的模样,我不禁又歪了歪头问:“你耳朵为何这样红?”
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抽回了手,整个人都背过身去。
其实我是唬他的,他的耳朵根本没有红,但是他的反应着实有点好笑。
见我笑出了声,他更恼了,狠狠地拂袖离去。
5.
我开始注意后宫里新纳的嫔妃,并且时不时地去看看她们,除了那位。
那位的性子我很了解,如若她要是得宠,必定又会是像先前那般嚣张跋扈、桀骜不驯。
既然说不动我爹,但我也不能让后宫里的人步了我的后路。
她的威风,必然是要有人压一压的。
许是那天过后皇上下了令,因为之后的许多天,我都再未见过她。
但是我知道,我爹很宠她。
我心里有气,连着去见我爹的次数也少了,每日得空下来就往妃嫔那跑,去的比我爹都勤。
“你这香粉好好闻呀。”
我手里把玩着明妃娘娘刚拿来的香料说道。
明妃娘娘灿丽一笑。
“你若是喜欢,拿去便是。”
我挑了挑眉,想想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。
“算了,等下皇上又该说我胡闹了。”
“不就是一盒香粉,再金贵又能金贵到哪里去?”明妃娘娘见状皱了皱眉。
我眼神却亮了起来,凑近她问道:“听闻这香粉是你从娘家带过来的,是你爹重金根据你的气质和偏好求的,乃是不可多得的东西。”
她不以为意,随手拿起香盒就塞到我怀里。
“你喜欢拿去便是了,哪来的那么多的顾虑。”
我抱着怀里的香盒咯咯直乐。
这明妃娘娘,还真是大方,不愧是后宫之中我最喜欢的人。
我脸上的笑都还没来得及压下去,就有太监太禀。
“翊公主,明妃娘娘,宋太傅在门外候着了。”
我脸色当即一沉,他怎么又来了。
我抱着香盒起身。
“娘娘,我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言罢,我不情愿地踏出了朝阳宫。
宋隽一身官服立在那,想来是刚下朝回来。
与平日里的素服不同,身穿青蓝色绯袍的他全然没了当初书生的稚气,头顶的官帽更是为他添了几分肃穆。
不知不觉间,他竟成熟了这么多。
只是,身上那股子疏远劲怎么也除不掉。
他见我便拱手行礼,曲颈低头,生怕旁人不知我俩的君臣关系。
我走进,忽略他身上的肃气,开口便道:“又去找我爹告状了?”
平实无华的日子,相爱的人不会因为一句分手而结束。相爱的人会在感情的曲折中一起成长。只要经历一次曲折并且熬了过去,爱就会增长一点。再经历一次曲折并又熬了过去,于是彼此便学会珍惜对方。就这样一路走下去,两人彼此懂得对方的好,爱也就越来越深。这是我在小满的小说《我是嫡公主》中的所感所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