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的迷迷糊糊之际,感觉有人轻轻摩挲我的脸庞,“你真是不记得了......”
但我太困了,沉沉的继续睡去,醒来后一身轻松。
他已经走了。
老鸨扭着腰肢走进来,跟供祖宗似的谄媚道:“哎呦喂我的儿啊,你昨晚睡的可好?”
“以后你不用接其他客人,是沈将军的帐中人了。”
“沈将军?”我皱了皱眉头。
“是啊,昨晚你的客人是护国大将军沈年,我的儿啊你可捡着宝了。”老鸨笑得一脸褶子。
沈年每晚都会前来,也只是听听曲子,和我下下棋。
晚上照例分床而眠。
在他来的第七日,我长跪不起。
“求将军垂怜,助我宁家洗刷冤屈,宁语铭记于心将军的大恩,当牛做马奉还。”
我说的坚定,他听的认真。
半响他缓缓开口,“你可知宁大人犯的何罪?”
我紧闭双眼,“通敌叛国。”
“那你可知是谁告发的?”
我抬起头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睛,“当今丞相,万贵妃的哥哥。”
他笑了,“果然聪慧。”
“万贵妃独宠数十载,丞相更是鸡犬升天,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拉丞相下马?”
“凭宁语未看错人!”我灼灼的目光丝毫不畏的迎上去,“宁语早就该死了,只是大仇未报,无颜面对泉下爹娘,如若将军肯助我,宁语定当生死相随。”
我在赌,赌沈年对我有情。
赌沈年也觉这世道不公。
当今皇上昏庸无道,宠信万贵妃多年,万贵妃的母家跟着升官发财,只手遮天。
我爹便因参奏了丞相的小儿子强抢民女,还打死了女孩的父母,便被怀恨在心,诬陷我爹通敌卖国。
这些天我也打听了不少关于沈年的事情,十岁便随父上阵杀敌,十五岁便成为年少将军。
年纪轻轻便拿下雍北之城,却从不参与朝堂之事。
沈年的眼睛微微眯起,“好,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?”
我低头咬唇,“宁语一介女流,身无长物,如今也只有这一身残躯,若将军不厌,甘愿为奴为婢,侍奉枕席。”
良久无声。
我额头冷汗涔涔,以为会听到拒绝,可就在这时,却听他深沉磁性的声音。
“事成之后你做我妻,可好?”
我震惊的抬头看他。
不论我之前的出身,单流落烟花巷子这一条,做小妾已实属抬高我。
现如今沈年让我做他的妻。
不是他疯了,就是我疯了。
面对他笃定的目光,我点了点头,“一切都听将军的安排。”
这一天万春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我看着眼前的笑意盈盈收钱的梅姨......和言泽,头疼的抚了抚额。
“宁小姐好大的本事,能让沈将军如此牵肠挂肚。”
面对言泽小人得志的嘴脸,我翻了个白眼,转身想走。
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腕,急不可耐的说道:“本官也想尝尝京城第一美人的滋味,不若你共侍我和沈将军二人,本官绝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我挣扎着挣脱他的桎梏,“言大人请自重,若是让沈将军看到了......”
“沈将军又怎样?他只不过是圣上脚下的一条狗罢了,跟了我以后会有更多的荣华富贵可享。”
说着一张臭嘴就往我身上凑,我恶心极了。
情急之下拔下簪子刺向他的右眼,刹那间鲜血直流。
言泽捂着血流不止的右眼跌坐在地,杀猪般的声音引来了惊慌失措的老鸨和其他一众看客。
“我的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?!快来人把言大人送到医馆!用最好的药!!!”
在老鸨的惊叫声中,我用衣裙擦干净簪子的鲜血,重新戴回到发髻上。
我的簪子上有毒,是沈将军送我的防身之物。
要命倒不至于,但估计言泽的右眼难保。
如果言泽发难于我,不仅被人耻笑,堂堂朝廷官员竟被一个女子刺瞎眼睛,而且会被扣上色令智昏的头衔。
他一门心思想往上爬,断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窘迫的境地,只可能使些下作的手段,恐怕我需要拜会下沈将军了,说起来他倒有些日子没来我这。
不过言泽的话里显示他连沈年都不怕,难道背后有更大的靠山?
我思索再三,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上写下“更深露重,日日盼君至。”
让伺候的丫头送往将军府。
果不其然,沈年踏着夜晚的习习凉意来到我房间。
我进来的时候,他修长的手指正饶有兴味的把玩着我的茶杯。
我上前盈盈俯身,“奴家参见沈将军。”
他转过头一声不吭,也不叫我起身。
就在我蹲的腿哆嗦时,他伸手一捞,搂住我的腰肢轻轻一转,我便稳坐在他怀中。
“语儿真是好本事,听闻今天闹了一出。”他一边摸着我的脸,一边凑近我的耳朵低沉的说。
我摸了摸头上的簪子,笑靥如花的搂住沈年的脖颈,“托沈将军的福,奴家保住了清白。”
“哦?你的清白要用言大人的眼睛换,啧啧啧。”他笑着摇头,将我的身体搂的更紧了些。
“这不是来求沈将军的庇佑了嘛,奴家身体娇弱,将军能否借两个暗卫来保护我呢?”
我笑的更谄媚了。
“你伤了言大人的眼,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你可知他依仗的是当今的万贵妃。”
言泽怎么会认识万贵妃呢?
他当初入宁府时无依无靠,日子清贫的厉害。
沈年抚摸着薄纱下我的肩膀,“言大人虽说能力不行,但长的俊俏,早已认万贵妃为干娘,经常入宫请安。”
“皇上年事已高,早已不能人事,万贵妃膝下的一岁孩童朝中众说纷纭,更有甚者听闻那孩子曾唤言大人父亲。”
原来是这样,那岂不是秽乱后宫了。
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逗乐了沈年,大笑着接过我递给他的茶。
“明日正好我去兵营操练,你随我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日我一身湖蓝色便服,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,用一根簪子随意的挽住,随沈年去了兵营。
兵营比我想象中的干净数倍,帐篷外杂长的草被修剪的平整,一进沈年的帐篷还有股好闻的铃兰味。
这味道,与我在宁府用的熏香一模一样。
暗卫把我送到帐篷后便了无踪迹,我待的无聊便出去走走。
正好看见练武台上沈年和另一个将士在比拼,不由得凑上前观看。
只见沈年一身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,三两下就把对手打倒在地。
我拍手叫好,他转头冲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。
他笑的那样好看,那样阳光,好似全世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般。
我不由得看愣住,心跳一时间加快。
等我反应过来,沈年不知何时凑到我身旁大口喝水,清水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,划过他健硕的胸膛和腹部。
我咽了下口水,红着脸拿出手帕递给他。
他并不接我的帕子,反而像小孩似的把身子朝向我,头凑的离我更近了些。
我笑了笑,抬手给他擦汗。
身旁一堆士兵起哄,我的脸更红了,刚想收手。
突然身子一轻,我惊呼一声,被沈年腾空抱起一步步走向帐篷。
周围的起哄声更甚了,我羞得把头埋进他的臂膀里不敢抬头。
他抱着我进了帐篷,把我压在他的床上欺身而上。
我内心一阵惊慌,他淡定的看着我,“好看吗?”
“什么?”我不解。
“刚才在练武台上,你看的目不转睛。”
“......”
帐篷里暧昧的气氛陡然加剧,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躁动,一时间动也不敢动。
他抚摸着我的脸,眼里是道不尽的深情。
“语儿,你记不记得五岁那年,你爹爹领回来一个男孩。”
我想了想,是有这么回事。
当年爹爹外出巡查,倒是带回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,说是南方一带水灾泛滥,他的父母都死于涛涛江水中,只留下他随着大部队来到这里。
我很喜欢这个大哥哥,经常和他一起玩,只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大哥哥走丢了,为此我还哭了一个多月。
“你是......”
沈年压制住躁动的情绪,“我就是他。”
我大惊,“你怎么会成为沈老将军的儿子?”
“因为沈老将军儿子病死后继无人,而我和他儿子年岁相当,便和你爹商量让我充当他的儿子,至少朝中还有人能和万贵妃一党分礼抗争。”
“我本想等万贵妃一党除尽后来找你,谁知宁大人遭人暗算,你被送往万春楼,只能计划提前。”
“所以你是来帮我的吗?”我还是不敢相信。
“是。”
他温柔的看着我笑,抱着我讲了好多以前的事情,讲到后来我们双双和衣而眠。
而我心里,说不出的满足与欢宁。
这是自抄家以来,我睡的最安稳的一觉。
又过了几日,我专挑朝中大臣去看望言泽的时间,写了一封道歉的信让人送过去。
不出两个时辰送信的人回来了,还带了一封回信。
听他说言泽的表情好不精彩,脸一会红一会白,但为了展现他的大度,咬着牙起身伏案写了回信。
我磕着瓜子拆开信,大意就是他唐突了,让我不要见怪之类冠冕堂皇的话。
我问沈年:“字迹好模仿吗?”
非常喜欢《永不放手》这部小说,作者彼岸文学可谓是妙笔生花,给人一幅幅身临其境的画面感,更是让读者深深感到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,非常值得推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