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自刎后小将军直接团宠了》 章节介绍
有一种小说主角,他们郎才女貌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他们的爱情故事令人向往。这是作者雨山不化所写的小说《自刎后小将军直接团宠了》,主角是伊玛娜江清绾。第2章主要内容:8.…我不该信她的。当年我爹说,白将军这人不打仗的时候脑子里没什么人事,我还不.........
《自刎后小将军直接团宠了》 第二章 在线试读
8.
…我不该信她的。
当年我爹说,白将军这人不打仗的时候脑子里没什么人事,我还不信来着。
没成想他说的是真的。
他娘的沈日月来我家提亲了啊!
沈小侯爷本来叫沈明,冲撞了皇帝的名号,结果沈老侯爷嘴一撇:那我们叫沈日月,比你皇帝小儿还宽一截。
沈日月这人我知道,他和萧瑜关系好,上辈子每每萧瑜喝多了来我宫里抱着我哼唧,十次有十一次是沈日月灌的。
太傅人都愣了,全然没想到怎么这人突然就上门了。
他来的声势浩大,说是提亲,其实见了我就一拱手:“姑娘莫怪,近来陛下多疑,沈某来此不易,只能称是对您一见钟情。”
我摆了摆手。
他想借我平反的势给沈家争些兵权,我想借他的手让容家重新受人敬仰。
两人一拍即合。
可沈日月的态度让我觉得不对劲。
太过恭敬了,简直有些令人惶恐。
他为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弄清江安当年究竟做了什么,才让我爹娘死不瞑目。
太傅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,沈日月出了门后,他仿佛力竭似的,坐了下来。
太傅是江家嫡子。
可他爹宠妾灭妻,竟要在京城边郊的无人之处掐死他。
恰好我爹跟着他长兄回京述职,那年我爹才十六,正是少年意气的岁数,又打了胜仗回京,风头无聊。
他跑出来放马,看见了当年的江如瑾。
我爹救了他的命,江太傅的爹被革了职。
他胸有丘壑,可命如浮萍,我爹见不得这样的人,给他请了夫子。
太傅说,我爹他出城门那日,迎着阳光翻身上马,纯黑的马一勒就嘶鸣声声,他笑着回头:“哎,江如瑾!说好了,以后我做将军你做丞相,咱俩一文一武,天下无双!”
这样的恩情,太傅记了一辈子。
他没做成丞相,只做了太傅,一生廉洁,为国为民夙兴夜寐。
唯一的污点,是当了自己的官服,去花楼买我。
这些事不忍细想,我很想问他为什么,可我不想被太傅知道我也是重生归来。
不想被他知道我苟活过了那样的一生。
我抬头看去,太傅招了招手。
“太傅?”
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头顶,柔声道:“清绾,万事当心。”
“保护好自己,别让爹揪心。”
9.
沈日月做事靠谱,没两日就来找我。
他一字一句的说,甚至把证物呈了上来。
我爹娘功高盖主,皇帝早有杀心,可北境太远,一直没有机会动手。
恰好江家本家在玉门。
江安和皇帝暗中联手,害死我的父母,换来京城这一支江家人光宗耀祖。
那会儿江如瑾就已经是太傅了。
大庆太傅位列三公却无实权,虽然看起来江家分支是靠的太傅留在京城。
其实是江安要在京城,江如瑾才只能做太傅。
太傅他对这些事一无所知,若不是重活一世,约么至今都以为自己论不得国策是因为无才。
这些我心里有数,只想听我爹娘的事。
我的爹娘死在我的眼前,沈日月说他们的尸身被悬在玉门,曝晒一月有余,枯骨成冤。
江安犹嫌不够,叫人取了爹娘的干尸一寸寸敲碎,封进了坛子,运回京城埋在了江府地下。
江府,地下。
他沉默了许久,说了句节哀。
我要怎么节哀。
我日日踩在我爹娘的身上!爹,娘!我日日踩在你们的尸骨上啊!
怪不得,怪不得江安总是变着法子虐待我。
他想让我的爹娘看着。
就像是在说:看看,虽然我一事无成,但是我害死了北境大将军,还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女儿日日夜夜遭受凌辱。
这是他毫无建树的一生中,最值得炫耀的恶事。
窗外忽的落了雨,闪电把屋内映的惨白一片,惊雷落下时我的手捏碎了窗棂。
江家人。
都该死。
10.
为了行事方便,我让太傅对外宣称自己答应了沈日月的提亲,已经在筹备亲事了。
可从那日以后,沈日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一日日过去,我心中升腾了巨大的惊惶。
莫不是他被江安发现了,灭了口?
可江安哪有这么大的本事。
江家底下一支小辈犯事落了狱,按理说江安忙的不可开交,怎么也不会有时间管这些。
我正愁的厉害,想说去白府问问,大门刚出,就听见了钟声。
皇帝,驾崩了。
11.
这未免太过荒唐!
上辈子我进宫时萧瑜刚即位不久,那会儿我约么已经…十八九了。
可我如今大抵是不到二八。
皇帝竟然提前死了这么多?
那现在到底是谁登基了,萧瑜还是别人?
有人快马来江府报信,我抓住他急道:“新帝是谁?”
那人双手举起圣旨,高声就喊:“——陛下请江府江清绾小姐进宫!”
我:?
太傅在宫中没回来,我被这小太监往马车里一塞就进了宫。
下了马车还有软轿,晃晃悠悠的进了长乐宫。
我的长乐宫。
到了地方我方惊觉不对,这长乐宫竟和前世的一模一样。
床纱仍是流云映月纱,墙上挂着三思鸟,萧瑜给我找的异邦夜明珠放在桌角。
那种近乎眷恋的安心,和巨大的惊惶在我的脑海里缠不清,拧的人滴了一滴冷汗。
萧瑜来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了。
他身上都是未散的戾气,显然刚和大臣们争了个急眼。
我下意识的迎了过去,萧瑜却伸手把我摁在了墙上。
“江清绾,要是我晚点动手,你是不是已经嫁给沈日月了!”
“又是沈日月,前世是他今朝还是他,你就这么喜欢他?”
不是。
他…他也重生了?
“不是…我唔!”
我刚张嘴解释,萧瑜的吻就落了下来,又急又重,还磕了牙,可他一刻也不松。
我被亲了个天旋地转,把话都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,气的抬脚就踢。
萧瑜吃痛的松开了我,眼眶通红的控诉:“怎么,你就这么喜欢,我说还说不得了?”
我从未觉得这人这么无理取闹过,但碍于他是皇帝又不得不耐着性子。
“陛下不必如此,臣妾和他各取所需罢了。”
完了!
我刚意识到自己说顺嘴了,果然“臣妾”二字一出口,萧瑜的嘴角就挑了起来。
一脸果然的样子。
他居然诈我!
我还不知道萧瑜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就又凑了过来。
扶着我坐在了软榻上,自己蹲在我的面前。
“你既也有此奇遇,为什么不来找朕?”
见他这样,我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仿佛回到了前世刚进宫那年,那会儿我是个正的宠贵人,郑妃看不惯我,日日磋磨。
萧瑜就是这样问我:“受了这样大的委屈,为什么不来找朕?”
12.
我说,不想陛下觉得我是个疯的。
萧瑜笑了一声,叹道:“小骗子。”
我问他为什么召我进宫,萧瑜脸色变了变,给了我一个“你自己想”的眼神。
“且在宫里呆着就行,太傅我着人告诉了。”
老皇帝昏庸无道,国库空虚,萧瑜刚登基,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。
且和前世不同,他既没纳妃,也没立后,没有以此巩固朝政,定会更加疲累。
可他日日都来找我。
这长乐宫几乎成了他的寝宫。
宫里的人都会看风向,见他不立后还这样对我,都心中有数。
我隐隐有种预感,他可能,想立我为后。
前世萧瑜确实待我极好,说是疼得和眼珠子一样都不为过。
我对这事没什么想法,不过我知道,他要想立我为后,就必须为容家平反。
不然我的身份就是个一击致命的隐患。
只要他肯这样做,别说让我当皇后,就算让我给他当桌椅板凳我都愿意。
可萧瑜从不说起这些。
只是在某一天的晚上忽然叫了我的名字:“绾绾。”
我翻了个身,看着他的眼睛,无言问:“怎么了?”
“其实…沈日月为你办事是我吩咐的,他没出事,是我嫉妒…叫他躲你的。”
我说,我知道。
这有什么不知道的,从他见我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了。
萧瑜确实很好。
可我注意到的却是他的言外之意。
我可以继续用沈日月。
甚至应该能用东厂。
我可以再一次,亲自为我爹娘报仇。
13.
江家的罪证一搜集就是一大摞,用萧瑜的话说,除了太傅是个清白的傻子,所有人都是罪恶的智者。
可我没有一举端了江家。
今天二公子下狱了,明日商路被砍了,一点一滴的让人心惊肉跳。
江家人都知道我进宫了。
从那天起,他们就会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中。
萧瑜知道我在做什么,还着意给沈日月放了些权,让他行事更方便。
直到生辰那日,我向萧瑜讨了一份大礼。
达西。
达西是我爹的副将,兽奴的驯兽师,是当年和江家人里应外合害了我爹性命之人。
可也是…在那些人要杀我时,把我拦在了身后让别人带我走的那个人。
他来时被人摁着跪在地上,抬起头来那个昏黄的眼睛让我恍惚了一下。
真真儿是…时过境迁。
达西当年也算得上北境的一匹狼,精壮的身材宛若刀削一般。
如今却胖的眼都成了缝,盛满了肥油的肚子搭在腿上。
他见了我还愣了一下,咧嘴笑了:“小将军,这是做什么?”
“取你的命,”我道。
“那小将军可是恩将仇报,我于万人前保了你的命,你还要杀我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心中没有愤怒,只有丝丝缕缕的无奈和怨恨。
下人把他拖出去前,我忽然回头看去。
达西的目光和我相汇,无言瑟缩一下,我轻笑一声:“忘了说,玉门江家的人活不成了。”
“我留你一命,达西,但是你的妻儿父母,一个都别想活。”
他的表情骤然崩裂,当年武将气势乍显,挣开压着他的人冲了过来。
“伊、玛、娜!”
我起身一拳,他的鼻梁和我的指骨一齐断裂,小山是的大汉翻倒出去,满脸都是血,被人重新摁住了还嘶吼着往前冲。
“伊玛娜!贱人!冻死的畜牲!你敢…你敢你敢!你他妈要杀要剐冲我来!”
他狂吠了许久,泪合着血一块流,终于还是没了气势,头重重的磕在地上:“伊玛娜,将军,皇后!求您!”
“求您饶了我的家人!积雪庇佑您一生!您的火种长存,将军、小将军…求您…”
达西不清不楚的说了许多北境话,头磕的血殷了一片。
可我不想放过他。
我恨极了…
我恨极了!
太医不知何时跑来,要给我的手包扎,被我挥到一边。
我上前几步蹲在达西面前:“不想问问,我怎么知道你的家人在玉门江家吗?”
“为什么…”
他的眼角磕破了,血蔓延了半个眼珠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但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达西愣怔一下,忽的咒骂起来,几次想挣脱又被摁了回去,嚎啕混着脏话乱溅。
14.
玉门江家行刑的那天,是个雨天。
我叫人筑了铁笼,让达西在一旁观刑。
他们的罪名我选了通敌叛国,萧瑜问我想怎么做。
我说:“满门抄斩吧。”
达西的儿子六岁,已经懂事了,在行刑台上哭的不行。
侩子手的刀落下之前,我出了声:“等等。”
达西的目光忽的难以置信的亮起,他的舌头被剪了半截,已经说不得话了,只能呜呜的哭。
好似是谢我。
“达西将军毕竟也曾为国浴血,将这几人的头套摘了行刑,让达西将军见上最后一面。”
这不和规矩。
但今日在此,我就是规矩。
达西在笼里尖叫,他的妻儿父母吓的秽物流了一滴,哭着想喊冤枉。
可我让人堵了他们的嘴。
砍刀落下的时候,我回头去看达西的眼神。
和当年的我一样。
就应该,和我一样。
15.
我借着处理玉门江家一事,和镇北军搭上了线。
当年护着我跑的一支亲兵,只有军师王泊还在,他不信我还活着,一路马车轮椅三月有余来了京城。
只为看我一眼。
王泊腿脚不便,到京萧瑜亲批让他的马车多走一门,我去接时,他被人扶下马车坐上轮椅。
入眼是经年的风霜重叠,眉宇间近乎悲痛的惊喜,堪堪载着牵挂和惶恐。
他自己撑着轮椅起身,踉跄一步却不是拜萧瑜,而是握住了我的手。
王泊老了,他的眼里没有当年的意气,手也枯槁粗粝。
他说小将军,末将活到今日,才算是别无他求。
我的重生而来积攒的眼泪倏然流了满脸,腿一软双双跌落在地,萧瑜过来扶我,我却反着劲跪在了地上号啕恸哭。
“——王叔!我给爹娘报仇了!”
我哭的头晕目眩,王泊自己起不来身,一直哽咽:“小将军、小将军,莫要哭坏了眼睛。”
“小将军定是吃了苦,瘦的快伶仃了。”
“小将军,二位将军在天有灵,也要心疼了,地上凉,快起来。”
他一句没提我为爹娘报仇的事,只怜我一路孤苦。
若无人问…若无人说。
我都快忘了,我真的好苦!
爹、娘!女儿好苦!被人欺凌好苦,自刎花楼也好苦!
自刎前我十年没用过剑了,重活一世也走在冷街,我真真儿孤苦!
短短几年,镇北军被人退了近百里,我们当年一路打到了金兰啊!
萧瑜一把把我捞起来,王叔也被人扶上了轮椅。
他在宫里留了很久。
久到我心生惶恐。
16.
但总归还是好事多些。
玉门江家的金银进了我的私库,沈日月和王叔帮我过了商路,钱来生钱,流水的银子流进了镇北大营。
再无旁的事忧心,只剩下江安一脉了。
玉门江家的事彻底触痛了他,如今拼死一搏,将我的身份传了出去。
皇帝要娶的,不止是江太傅的义女,竟是通敌叛国的罪臣之女。
群臣瞬间暴起,上书让萧瑜杀了我的折子雪花似的飘落。
这事本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我父母当年事的证据已经有了,他们平反后,单凭我父母的功绩,别说配萧瑜。
让我配神仙有何不可。
可江安这一击却拿中了萧瑜的要害。
他派人进宫传信:“谋害亲父。”
萧瑜身子瞬间紧绷,我两辈子头一次见他这么慌乱,怒气和恐惧混在一起,把一桌茶盏掀了出去。
“混账!”
“沈日月呢!传他进宫!连个将死的老东西都看不住,废物…废物!”
他说的老东西不是江安。
是先帝。
萧瑜、杀了、先帝。
我不知道江安从哪得知的这些事,只约么是先帝暗中和他通了信。
可笑先帝刚愎一世,将死时竟只能和这种人为伍。
我笑的开怀,反手抽了侍卫腰间的刀。
萧瑜忽的愣住,抬头看我。
“他不是要我死吗?”
“我先去杀了他。”
我看着萧瑜的眼睛,认真的说:“我现在直接杀了他,然后你赐死我,好好做你的皇帝。”
“记得日后为我父母平反。”
萧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,疾行到我身前:“你冷静一点!”
“我冷静不了。”/“陛下!出事了!”
我和萧瑜回头去看,那小太监扑通一跪,高声道:“陛下!江家主死了!”
死了?!
刚才叫人传信威胁,怎么就死了?
我怀疑的看向萧瑜,怕他是为了拖住我叫人传了假信,没想到他也是一脸诧异。
“江家主留信自尽…与他一起的,还有…还有…”
那小太监止不住的偷着瞄我,我心中顿感不妙,没成想他说:“还有江太傅…中了刀,危在旦夕…”
我心中一片茫然和恐惧,下意识看向萧瑜。
太傅…中刀?
萧瑜愣了一下,怒道:“愣着干什么!传太医!叫宫中最好的外科圣手去江府救人!”
“来人,摆驾!送皇后回江府!”
17.
事发太突然,萧瑜脱不开身,我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。
江府乱作一团,江安死的突然,下人呈给我了他的绝笔信。
信上写清了他是怎谋害我的父母,写清了他是怎么杀了太傅,如今畏罪自尽。
这应该是太傅仿写的。
可是为什么?
明明太傅不死也行,他为什么非要算上自己?
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
太医和府医进进出出,一盆盆的血水端进又端出。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!
太傅是重生的!
所以,那封送进宫的信是太傅写的,他才是那个知道先帝早死了几年的人!
这封信暂时看没有任何作用,除了让萧瑜对江安警惕万分。
他想让萧瑜暗中查江安。
对江安…
江安那里有什么。
我带了人推开江安的房门,里里外外掘地三尺,最后在他床板夹层中找到一个布包。
布包里,有丹书铁券。
江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!
怪不得太傅突然出手。
他应该是无意猜到了江安有保命符,试探中让江安起了疑心。
两人周旋许久,最后都出了手。
可笑他江安有这东西藏着掖着,江家除了他自己只剩太傅猜出来一二。
倘若再有一人知晓,我都无法行事如此顺遂。
“娘娘!”
小太监来叫我,本来他们都叫我江小姐,自打刚萧瑜脱口而出“皇后”之后,这帮人精都改了口。
“太傅…不行了,您来看看吧。”
我蓦地眼前发黑,一阵眩晕感直冲天灵盖,扶了下桌子险些摔倒。
我进去时,太傅已经醒了,他的眼微微眯着,进气没有出气多,胸口剧烈的起伏,稍微张了张嘴。
我跪在他的床边,把头贴在他的手上,死咬着牙抽泣。
“爹…”
“爹,你别走…女儿…女儿不想你走…”
他的嘴唇动了动,无声说:好孩子,别怕,爹把坏人赶走了。
18.
太傅没了。
萧瑜听后沉默了许久,叫人大办了葬礼,尊为国公。
他说小时他被太子欺负,太傅会把他抱在膝头,教他读史。
即使他是太子的老师。
我不关心这些,因为我知道太傅就是这样的人。
我只是夜不能寐时,忽然想起前世门缝里的一眼,那是我在人世间最后的依恋了。
太傅一走,我这人间于我,再没退路了。
除此之外,江安一死,再无他事,我父母的事翻了案,江家人又被杀的只剩下堪堪几个。
萧瑜在早朝上公布了我的身份,直说要择日与我完婚。
一个身份高贵,但家中并无实权的皇后,群臣只能恭贺。
一切都如愿以偿,却总有异变。
北境出事了。
19.
因为玉门江家里通外敌,所以前世没有这么一茬。
可如今江家倒了,外敌也就躁动起来。
王泊前两日已经启程回北境了,临行前还叮嘱我好好做我的小皇后。
萧瑜日日忙的不可开交,却肉眼可见的愈发焦躁。
楼云暴动,一连七日,没有结果。
先帝重文轻武,可用的武将不多,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。
最重要的是,北境入冬了。
北境奇冷无比,冬日冰封千里,不熟悉的将士别说领兵,脸行军都难。
最后还是年过半百的白将军说要出征北境。
西漠冬季和北境相仿,她确是最好的人选。
可白将军早年旧病,这几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。
这无异于让她去死。
早朝上不知谁说了一句:“皇后娘娘…不是北境小将军吗?”
听闻萧瑜气的,当场沉了脸怒喝一声:“滚!”
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。
我能带的了这个兵。
萧瑜来时我正抚琴。
琴音呕哑嘲哳,如泣如怨,指甲不小心横着划过,琴弦嘶鸣的一声,我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眉。
萧瑜的脚步停住了。
“…清绾好雅兴。”
他话里尽是踟蹰,我没忍住笑了一声:“陛下说笑了,臣妾是不会弹琴。”
“不过臣妾叶笛吹得不错,陛下和该听听。”
“当年我才十二,叶笛已经吹得军中第一了,马听了都会叫好。”
我开了句玩笑,可萧瑜没笑出来。
他知道我在说什么。
我俩这样面对这静默,还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: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没有为什么,朕说不行就是不行!”
我气他无理取闹,却还是耐着性子劝,可他当真油盐不进,我怒从心起,嚷的屋里伺候的人跪了一地。
“萧瑜,你大庆武将皆不敌我!一个小小楼云就要论上七日?我杀楼云小狼王的时候才十岁!”
“瑜郎,你知道我是谁吗?我是镇北将军的独女,我是北境的小将军,十一岁就会带兵了!”
我上前一步抓着他的小臂,抬起头却看见了一脸泪光。
下人们颇有眼力见的出去了,萧瑜才低声开口。
“和那些没关系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去的,”萧瑜冷声道,“伊玛娜!你到底有没有心?你让我做个好皇帝我做了,你说要将士们都有鞋穿,我一次军晌都没少过!”
“前世我仅在位不到十年,荆成两关的饿殍流民都有家住有地种了!我对得起这天下人!我就想要一个你!怎么了?你说怎么了?!”
“要不是我死的太早…要不是我死了!你就是我的皇后了!封后的旨意从你进宫那天就写好了放在建极绥猷匾后面!你要和我生同衾死同穴你知道吗!”
他…说的这话,好似别有深意。
我这才知道。
原来萧瑜就是当年那个落魄小侍卫。
他小时不得宠,谁都能欺负,我头一次跟着爹娘进宫,先帝让我自己去跑着玩。
我碰见了被揍的灰头土脸的萧瑜。
我把他扶起来,赶走了那几个皇子,和他坐在亭子里聊天。
我当时以为,他是个小侍卫,还大言不惭的说:“以后我要当大将军,我护着你!”
萧瑜小时候也是虎,挨揍归挨揍,嘴还是硬的,小声哼哼:“你能做将军,我还能做皇帝呢,到时候定是我更厉害。”
我说:“那你要做个好皇帝呀!”
“我北境将士穿不上布鞋,太冷啦,荆门流民吃不上饭都啃观音土呢,你做了皇帝,要好好对他们啊!”
他问我叫什么。
我说,我叫伊玛娜。
后年过了…好多好多年,久到已经物是人非了。
萧瑜找到了我,让我进了宫,某一次他梦中呓语,我以为是我听错了。
好似说的是:伊玛娜…我的伊玛娜。
20.
可萧瑜还是同意我出征了。
没有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只有轻声的叹息。
我说:“当真不行?”
他说,不行。
“可这样的话,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萧瑜一下子沉默了,静静的望了我许久,终是点了头。
开拔那日我翻身上马,照夜玉狮子高扬前蹄嘶鸣一声,萧瑜在身后看着我。
我说:“陛下!等我的捷报啊!”
马蹄落下飞奔出去,精兵开拔大地震的嘶鸣。
回到北境那日天下落下鹅毛大雪,呼出的白雾掺着雪花打旋。
冰封百里,冷的脸颊生疼。
可这里是,我的北境。
番外.
我是萧瑜,大庆皇帝。
我的皇后是镇北大将军,虽然她还没和我礼成。
她去北境时,那里楼云暴动,金兰虎视眈眈。
短短几个月,捷报落叶归根,飞也似的飘来。
战报上写她弯刀长枪,用兵奇绝,打的楼云溃不成军,一个人带了两千精兵,夜袭楼云粮草,杀了个七进七出,压的他们缩回七十里。
满纸的意气风发把我灌了个大醉。
吾妻,一如当年。